森花梨

「咸鱼花梨撒盐挣扎不填坑中」

「全员真爱向的博爱党√现在主乙女」

「不是写手不是作者,就是想随便写点给自己看的黑历史,文笔一般且ooc,不要抱有期望就好」

「不打算再继续写文野相关抱歉,会写乙女向其他」

【文豪野犬】会者定离「致乱步书」

#20号立的flag【太宰进八强就写乱步短篇】

虽已成中篇【三千预算怎么过万的(陷入陀思】

还喧宾夺主【大概是我沉迷哒宰背锅吧(笑】(划掉)


#雷点:大概全员ooc的正剧向。

虽然出场最晚但确实背锅的太宰。

原创路人却喧宾夺主的女性角色。

以b萌8月20号那天为创作时间线,有少量超现实背景。


虽然有点晚,但还是想告诉你——

欢迎回家,乱步。

能够遇见你,能够喜欢你,真是太好了。



>>>.


“……所以说,这里是哪里啊?!”

江户川乱步手持几张照片比照着眼前的建筑,一边翻阅着一边抬头张望。

“为什么周围的环境和太宰给的照片上的场景完全不一样啊?这让我怎么回侦探社啊呜!”

明明大家都先走一步了,独留下他和太宰两个。

要不是为了得到先行离开的社长所许下的夸奖,他才勉为其难地选择留下来,和太宰一起继续比赛呢。

结果到了最后,连国木田临走前专程为他而买的粗点心都吃光了,太宰竟然还不能带他回去!

讨厌!

乱步鼓起腮帮,默默讨厌起某个一身黑的后辈同僚三秒。

然后抬手把太宰在他离开前特意买的,他最喜欢的一捏就会变色的零食搅拌搅拌,一把塞进嘴里。

嘛,真不错呢!

唔啊……看在粗点心的份上,就原谅你好了!太宰。

乱步咬着糖果棒,顺手把一大叠太宰在他临走前递给他,用来认路的照片塞回纸袋中。

他微嘟起嘴,嘴角下扯至不高兴的弧度。独自一人闷闷不乐地坐在长椅上。

啊啊,根本找不到路嘛,好麻烦哦!

果然还是应该等在原地让国木田来接我吧!


……

……


……话说,这里是哪里来着?


.

左等右等就是等不来武侦社前来寻找他的人。

乱步越发不耐,塞零食的速度加快,余光看着库存不多还在被快速消耗中的粗点心纸袋,本还愿意安静等待的身体开始左摇右晃,心中也有些蠢蠢欲动起来。


“……江户川先生?”一道迟疑的女声带着丝不确定响起,她小声而怯怯地试探般呼唤着青年的名字。

陌生的声音。塞满零食而鼓起的腮帮快速动了动,乱步咽下口中的粗点心,茫茫然地转头。

不认识。

他又回过头去。

这一眼,倒是让少女确认了青年的身份。

她轻吁了口气。

对她而言,向陌生人搭话已经需要很大的勇气。

如果还弄错了的话,她大概就要失礼的掩面逃走了吧。

确认身份后相对显得轻松不少的少女略微停顿片刻,斟酌了下,方才小心翼翼地开口:“……江户川先生您怎么会在这里?国木田先生和太宰先生呢?”

听到熟悉的名字,乱步还是不慌不忙地从纸袋中取出粗点心,悠然地一口咬下。

闲暇之余,他重新抬眼看了一眼身前神情胆怯,正踌躇不安的少女。

一身深色的休闲装显得并不起眼,墨发整齐地斜扎成两股马尾辫侧垂在肩侧,如晴空般澄澈的双眸望向面前青年时会下意识地略微睁大。

看来平时的她,并不热衷于隐形镜片。

少女清秀的脸庞上为了赴约而特意精心打扮过的妆容并不浓烈,反倒是格外清新素雅,一笔一画间十分的细致认真。

可以看出,一向不擅长装扮自己的少女于此所耗费的时间绝对不算少。

她右手拎包,左手抱着一束包装精致的新鲜花束。

素雅的花朵似刚采摘下来般正处盛开极致之时,其上还有露水在上滚动,鲜嫩欲滴。


原来如此……太宰啊。


想到这,确认少女无害的乱步孩子气般的面容上,浮现出显而易见的不悦神情。他扁了扁嘴,小声地抱怨着什么:“……找不到……”

“诶?”什么都没听清的少女一脸迷茫。

乱步对此反应显得更为不爽,清隽的脸庞上写满了不高兴,他大声地重复道:“我说——”

“我要回侦探社!找不到路了!”

“啊?啊……哦。”被直球砸到的少女还在迷茫中,她一边随口应和着,一边下意识地说出了心中的想法,甚至没有去思考是否合理:“需要我送您回去吗?”

但话语一出口后,她立刻反应了过来,清秀的面容上霎时流露懊悔,内心深处默默责怪着自己冒冒然的无理举动。

“那走吧!”理直气壮的口吻,并不夹杂客气成分。

少女吃惊地睁大了双眼。

乱步一马当先地走在最前面,留下少女一人呆立原地。

“带路的,你快点!”他一手紧抱为数不多的粗点心纸袋,头也不回地朝后招手:“说好了的,你不在前面带路的话,要怎么带我回家啊!”

“……可是回侦探社的路在那边。”少女脑子还是一片混沌,她下意识地回答,抬手,指向了一个截然相反的方向。

正在大步向前迈进的乱步脚步一顿,随即转过身,鼓起腮帮眉头紧皱成一团:“唔,你干嘛不早说!”


我……

少女张口,想要说些什么,但并没有发出任何音节。

说起来,在自从遇见江户川先生后,她一直都表现得迟钝非常。

想说的与想做的,不仅一个都没能实现,甚至连思考都没有哪怕一秒,能够跟得上江户川乱步的思维方式。

——因为,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吧。


「要勇于表达哦。」

啊啊,她总是这样。遇到任何都会习惯性地产生消极的想法。

但相比起被动听从的从前,友人满是鼓励的话语也会随之浮现于脑海,仿若近在咫尺。

一次又一次的。

少女嘴角微漾出一抹清浅笑靥。

她拾起勇气,抬眸直视着不远处的青年:“那么,江户川先生,让我带你回家吧!可以吗?”

“多余的话不需要重复第二遍。还有,刚刚的事给我通通忘掉!”

“……嗨。”刚刚?


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又怎么样呢,我一直都记得您。

即便无法以言语形式诉说于您,憧憬也不曾褪色。


“恩,我会带你回家。”


——带你回侦探社的。



>>>.


“……是……途中遇到的……并没有看到太宰先生……”

“诶?是这样吗?原来是比赛啊……不,没关系……能帮到您们就太好了……她是不会介意的。”

“……嗨,再见。”

挂了电话,少女轻吁了口气,暗自庆幸了下:当初不仅接下那位先生的名片,甚至还认真地将其存进通讯录中的行为。

真是的,那时明明做出了绝不会去打扰的决心呐。


抬眸,乱步正东张西望的背影就在前方。

在前往电车车站的一路上,他们走走停停的。总会有在少女看来都格外奇奇怪怪的莫名事物,在不断地吸引着乱步的注意。

所以,哪怕少女再怎么想将江户川先生的消息尽早通知侦探社,但疲于奔波的她也只有在下电车后,在那些对乱步而言,皆是千篇一律、已然看腻的熟悉之景出现时,才得以寻得些许空暇。

唔,能帮上侦探社的忙已经很好了。

不过,比赛既已结束,江户川先生是独自回去的消息——太宰先生没有告诉侦探社的人吗?


“到这里就可以了。”

在少女思索间,前方的乱步停下了脚步。

他右手搭眉间遮光眺望远处街道尽头处,那幢以红色为主调的建筑。

在看到熟悉景色后,整个人都已显得轻松起来,他用惯常的语气轻快地说道:“这里的话,我自己就能回去。”

“你现在立刻启程,还来得及赶在闭门之前,再见她一面。嘛,既然已经与友人作下约定,就不要轻易放弃未知的可能性。”

说着,他回身走至少女面前,接着伸出了手。

少女还在迷惑,虽不明所以但仍旧摊开了右手掌心。

然后,乱步将紧握手心迟迟没有吃掉的,最后一个粗点心放了上去:“这样她就不会生气了吧。”

“代我向亡者致意。”

“!”

少女猛地抬起头,视线从手心快递上移直视着身前青年的面部,眸光迷离,似乎还未从先前因为粗点心而突升的迷茫中脱离。

她下意识地合拢成拳,将粗点心紧攥其中,左手一直小心护在怀中的花束,也被无意识地用力挤压于胸前。

她轻声开口,细弱绵软的声线一如其人般怯弱:“江户川先生,您、知道了?”

“当然,没有什么可以瞒得过名侦探的眼睛!”

“最开始路途上经过的墓园是你此行的目的地吧。”你路过时可是看了好几眼哦。

“你今天的打扮,比起逛街约会,说是去扫墓祭奠的,才更合理吧。你手上的花束也一样。”——花语代表友谊与歉意,但白色同样是献给亡者之花。

“还用说下去吗?你的这些拙劣之处,我可一眼就看出来了!”

自顾自的分析完,他也不等回应就径直转身,随意向后招了招手表示告辞。

“虽然过了约定的时间,但在今天之内,应该也不算失约。”

“加油吧。”

说到这,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补充了句:“今天,谢谢啦。”


不对,不是这样的。

该说谢谢的,是我才对。


少女嘴唇嚅动,却还是没有吐露任何。

——说不出口。

她又如往日般沮丧地低下头,映入眼中的是摘下时间过长而渐失水分,已显得萎靡的花。这一路上她都有小心地保管着,然而就在刚刚那突然的惊吓中,所有的努力都在无意识中付诸东流。包装早就散乱不说,连花枝边缘开始发黄的外侧花瓣也有脱落的迹象,先前的鲜艳活力不存一二。

但就算如此,她在恍神间再度窥见——那位总是活力十足,对一切都怀着无限热忱的黑白水手制服红色领结的少女之影。


那是她自那日起就再也不能挣脱的,名为现实的梦魇。


「笨蛋!不亲口说出让对方知晓,都是没有意义的。」

「唉,如果实在做不到,我就把我的勇气借给你用吧!不用还!」

到底谁才是笨蛋。

既然借出就不要随便收回啊!


「我又看见那个奇怪的男人了。」

「……果然还是很在意啊,唔,没办法置之不理呢。」

你总是这样,仅凭一腔孤勇就敢大步向前。

跟在后面的我,会追不上的!


「笨蛋晴子!我把勇气给你!要勇于表达哦……先走一步了呐。你不要跟上来。」

「诶?等一下……花梨!」

这一次——

我,真的追不上了。


少女眼眶微热,似乎有晶莹一闪而过,滴落在花束里。


她的指尖上至今仍残留着那日划过制服呢面料的冰冷触感。

如同那日傍晚她最终没能阻止好友步入死途时的血色残阳。

再见已是诀别。

噩梦般的现实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的无能,无法逃离的绝望场景依旧清晰,甚至还满怀恶意的一帧一帧地放慢了画面。


但是——

就这样放弃的话,花梨你又要生气地骂我是笨蛋了吧。

有过一次就够了……已经不想再错过了。

那天——

你借予的勇气,我确实收到了。


黑发少女咬紧下唇,抬头望向前方,总是怯懦的神情被坚定所取代,眸光流转间下定了决心。

她大步往前,向着早已走远的乱步所行之处跑去。

然后就在青年的不远处站定,对着已听见身后声音而停下脚步侧转身,脸上还带着疑问的名侦探,深深地,鞠躬。

“她是不会生气的。恰好相反,如果能帮上江户川先生您,花梨她一定会很高兴。”

大声说出想说的话。还没等到回答,她抬眸,目光不再躲闪,直视着侦探的眼睛。

一口气接着说道:“以及,江户川先生,一直以来我都想对你说的——”

“谢谢。”谢谢你给予的帮助。

“已发生的怎样都好。在我们心中,你就是最棒的世界第一名侦探——江户川乱步!”你已经很努力呐。

“不管过去或未来如何,我都会一直注视着你。”

“无论何时。”

闻言,乱步依旧一副十分悠然自得的神情与之对视。


随后,他半侧着身,下颌微抬,右手虚握成拳,伸出的纤细食指置于斜倾至右耳方向的帽檐处,吊梢眼眯成一线。在右手食指往外轻轻一挥的同时,下颌轻点,粲然一笑。

“呵,你在说些什么奇怪的话。”理所当然的口吻彰显着其绝对自信:“我当然是最棒的世界第一名侦探!”


“这,就是事实。”



>>>.


“我回来了!”

伴随话语间他猛地推开那扇门,映入眼帘的正是名侦探最为熟悉的日常。


事务员抱着文件穿插其间,贤治安静地趴在桌子上睡觉,与谢野医生端正坐在位置上写着购物清单,谷琦兄妹又在上演着你侬我侬的少儿不宜。

而国木田又是青筋暴起却极度克制般打着电话,看看他桌前散落着还未完成的文件,大概就能明白原因由来。

哎呀,很好。看来即使太宰不在,国木田君也一如既往地不能贯彻自己的「理想」按计划行事啊。

办公桌对面的敦目含担忧地看了眼国木田,然后伸手挡住身边正看向谷琦兄妹方向,略显茫然般拆着粗点心包装的镜花视线。


等等、粗点心?


“你们竟然背着我偷偷吃独食?!”

上一句话音还未落,在众人还未曾来得及对此作出反应前,乱步仅扫了一眼就捕捉到关键点。

他无比生气地双手叉腰,一脸不忿地指责道:“我那么辛苦地努力比赛!你们竟然这么悠闲地吃着粗点心。”还不分给我!

“国木田你也是!太宰晋级了不能送我回来就算了……我在太宰说的地方等了好久,连太宰买的粗点心都快吃完了,都没人来接我!”乱步一通发泄似的自说自话,倒让侦探社众人措手不及。

“啊啊!越说越火大,我生气了!”

听到最后,国木田条件反射地颔首道:“实在抱歉,因为发现存货所剩无几了,而乱步先生即将归来,我就去补充了粗点心库存,耽搁了时间。”

粗点心!还在为无人接他而闹别扭的乱步眼睛亮了亮。

旁边的事务员春野也附和着道:“对啊,国木田先生亲自去买的,都是乱步先生你最喜欢的。”

扭头到一边不去看侦探社众人的乱步动了动,似乎有了松动迹象。


这时,乱步感觉到自己的斗篷衣角有被轻微的扯动。

这种悄无声息的靠近方式……

猜到来人是谁的乱步十分干脆地转过头,果不其然是小镜花。

和服少女一言不发,只默默地举起手中已搅拌好的糖果凑近。

“……啊呜!”乱步毫不客气地一口咬到嘴里。

“嚼嚼……唔,就算这样,我才没原谅你们呢!”他一边咀嚼着口中的粗点心一边含糊不清地道:“回来后没看见为我而准备的庆功宴这件事,我可是很生气的!……水!我渴了。” 伸手。


乱步先生还真是一如既往的随心所欲。

如是想到的敦抽抽嘴角,还是顺从吩咐,转身去取桌上新买的汽水。

刚转头便惊见某个高大挺拔的身影:“社长!”

身着平日惯常的深绿羽织的福泽谕吉气势惊人,他神情严肃眼神锐利,双手习惯性地笼于袖中,脊背挺直地站立在门前。

侦探社众人仿佛松了口气般迅速安静,并为自家社长让出了路。

福泽不发一言。

他步履稳健,不偏不倚,顺着被大家让开的路,毫不动摇地径直走向了还站在门口正一脸不爽的乱步。

直到停在相识多年的名侦探面前。

“我可什么都没做哦。”乱步鼓着腮帮,不避不闪的直视着逐渐逼近的人,理直气壮地重申道。

复而上扬的尾音又貌似抱怨般低声嘟囔了句:“这次是大家的不对嘛。”

“啊。”福泽面无表情地随口应了声。

同时,他伸出手,以乱步昔日极为熟悉的轻柔力道带上安抚的意味,轻轻地摸了摸他的脑袋。

“做得很好。”淡淡的话语简短而直截了当。

乱步却从其中听出了最为尊敬之人话语中的认真与暖意。

就和最初那时突如其来的训斥般,带给乱步的感受依旧不能以言语表达。


啊啊,这样就好了。

乱步嘴角弧度仿若止不住地高高上扬,肆意无邪的笑容如同天真孩童般恣意绽放,黑发下细长的吊梢眼微眯成缝。

他说:“我回来了。”


侦探社的大家不假思索地回以微笑,纷纷以不同的语调不约而同地说着满含同等期待的温暖话语:


——“欢迎回来,乱步先生。”


end.「欢迎回家,江户川乱步。」



>>>.番外「不主乱步,收伏笔线,结尾微织太」


“呐呐,国木田——我的粗点心呢?你放哪了?”

“已经放在乱步先生你的桌上。”

巧妙地安抚了闹脾气的乱步后,福泽回到了社长室继续品茶。

然后,在乱步关心着粗点心时,敦走上前,拉过镜花至身后,并顺手从满心被粗点心填满的乱步手中接过空空如也的纸袋。

掂量了下,感觉到似乎还有什么东西。于是,他倒转了纸袋,开口朝下抖动,一叠照片掉落到桌面。


“这是?”

敦好奇地拿起来一张一张的顺着照片上所标记的数字进行翻阅,越看越觉得眼熟,直到最后所见的红砖建筑方才恍然大悟:“这是通往侦探社途中,周边建筑环境的照片吗?!还是以千米为单位拍摄的!”

真是细致入微。

会这样做的,只有国木田先生吧。

太宰先生可做不来这种麻烦事的。

不过——

即便是如此也能迷路,该说不愧是乱步先生吗?

敦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想到不久前那道打到国木田先生手机的陌生来电,差点闹得整个侦探社都人仰马翻,乱成一团。

还好最后安然无恙。


墨紫发双马尾脑袋凑了过来,她打量了几眼,指着最上面的几张照片,轻声地道:“这几张,顺序不对。”

“诶?”不明所以的敦也跟着凑近仔细查看。

镜花倒没有卖关子,直接地解释道:“这并不是最快捷的路线。”

说到这,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拿起之后的几张仔细地观察了半响。

发现了破绽:“这几张,和其他的并不是同一人拍摄的。”

两人面面相觑,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时静默无语。

这时,另一边被侦探社众人团团围住的乱步那惯常上扬的尾音也清晰地传来。

“诶?你说为什么不坐出租车?……当然是因为我肚子饿了啊!然后看到了一家不错的红豆麻糬,钱就用光了。”

敦和镜花一个对视,镜花转身去拿地图,敦也在照片上继续找寻着什么。


“走路也好麻烦哦,你们也不在……还好有人送我回侦探社。”


“是合川小姐……吗。”

国木田倒不显意外,此时他一脸镇定自若的模样倒是一点也看不出:先前初接少女电话得知乱步先生消息时,那咬牙切齿到想要狠揍太宰一顿的暴怒神情。

“诶?”听到熟悉的名字,敦放下手中的动作,好奇地追问道:“是合川小姐吗?”说起来,国木田先生确实一直没说明来电人是谁呢。

“谁?我不认识。”乱步吸溜着饮料吸管,含糊不清地道。

“就是——”

“关于这个,直美桑应该知道吧。”

国木田敛眸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打断了正要解答的敦未尽话语:“毕竟是同一所学校的学妹。”

趴伏在自家最爱的哥哥身上的谷崎直美一脸错愕,不明白话题怎么转到自己这的。

她仔细回想了下,并没有想起什么。

倒是一旁的谷崎不忍心,提醒道:“那个事件告破前她找过我们,似乎是想通过侦探社找到失踪的友人……那时刚好放学。”一心想要享受「和哥哥一起回家」的愉悦心情使得谷崎直美无心其他,自然也没记住合川的短暂停留。

“呀!是她啊——花梨学妹的好友。”谷崎直美想起某个活泼开朗的小学妹,也从仅有一面之缘的回忆中翻出了对合川那单薄苍白的印象:“她似乎有社交恐惧症,对他人的接触很敏感,胆子很小来着。”

“……那次她会来找我,我也很惊讶呢。毕竟一直都没什么接触过。”

“也是无计可施了吧。毕竟失踪的可是「唯一」的友人。而且失踪者最后见到的人,也是她。”谷崎叹了口气,搂紧身旁的人。

“那次过后的不久,花梨学妹的遗体就被发现了,以自杀的形式被害。”也是那起事件——「少女集体自杀事件」的最后一位被害者。

 说到这,直美声音也变得低落了不少,熟识之人的死讯总是满载着痛苦与悲伤的。

她打起精神来,想要岔开话题:“说起来,乱步先生会遇见合川——是因为今天是周日的关系吧。”

自那次事件过后,合川晴子每周周末都会前往墓园探望逝去的友人。


想到这,一时安静。


“嘛嘛,假如不是那位小姐,警方也无法察觉到犯人是异能力者这件事吧。说不定还会有更多人被害……幸好有乱步先生及时出手呢。”敦打着圆场,嘴角笑容有些勉强般扯起。

“不能在保证自我安全下的见义勇为,只能称为鲁莽。”国木田头也不抬,向来良好的素养此时却分外不客气,言辞间带着尖锐意味如此评价着:“用生命换来的事件告破……就算有价值也只针对活着的人,对会为了她的死而痛苦的人来说,毫无意义。”


他低敛眸,镜片之下的眸色中复杂的情绪看得并不分明:

“已死去之人的时间已永远停滞在死亡那刻,他们可不会知晓被留下之人在生者世界的画地为牢。”


“没问题哦~”突如其来的声音插入话题之中:“如果是那位小姐的话。”

“诶?乱步先生?”

大家不明所以,用吃惊的表情看向椅子上的乱步。

他单手背撑下颌,黑发下眸光微敛,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但乱步并不知道——他嘴角沾染的饼干屑早就将其极力渲染的神秘感,已经破坏的一干二净。

看着乱步那故作深沉却不自知地出卖了他的发亮眼眸,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快来问我吧的莫名期待。

敦抽抽嘴角,一脸无语的表情。

不过他确实还存有疑惑。

敦面带无奈,但还算配合地发问道:“呃……乱步先生为什么这么说?”

“当然是因为——”乱步右手食指轻顶帽檐,露出幽绿的认真眼眸,语带自豪般:“因为我是名侦探嘛!啊哈哈哈哈!这种事名侦探一眼就看得出来!”

等等!乱步先生你根本什么都没说明吧!

“……是吗,那就好。”国木田嘴角弧度微微上扬。

什么!国木田先生您这么爽快的相信真的好吗?!

敦仿若被打败了般生无可恋的神情。他叹口气,看了看再度沉迷粗点心的乱步,也揭过不谈:“合川小姐她……”


“会走出来的。”因为她还活着。

“会好起来的。”生活仍在继续。


会被留在原地的从来只有昨日死者。


镜花静静听着,然后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地图,墓园与麻糬店的位置都与第二份新增照片所拍摄的方位极为接近。

最后,她放下了地图。


作为生者从来就别无选择,只能随着时间洪流步步向前。

去往全新而未知的明天。


.

逢魔时刻正是日与夜的交逢之际。残阳的橙光已不带丝毫暖意,淡淡地洒落在照片上。

冰冷的石碑上已被永远定格了时间的少女,在照片中依旧笑靥如花。

就如同她未曾离开过这人世间般。

墓前放置着的白色花束即便被重新整理过也不堪一看,其旁边还放着个随处可见的粗点心。


“今天……我遇见了江户川先生,果然和中岛君说的那样,有着奇怪的个性,是一个独特的人。”

“但不管是国木田先生还是太宰先生,都是很好的人呢。”

“侦探社的大家都很温柔啊。”

合川在墓前站得笔直,她最后还是在闭园前赶到了。

但一路的急切奔波,使她脸上精致的妆容有些脱色,整齐的发辫也松散开来。

她目含悲切之意,却仍扯动嘴角,露出一个沉重至极的微笑:“我啊……果然还是无法成为你希望的模样。”

“呐,花梨。”

“你说过的吧——「不亲口说出的话,都是没有意义的」。”

“可如果,那些话即便说出口,想诉说的那个人却再也听不见了……那是不是也不再有意义了?”

“……那天,你给予的勇气,我收到了。我有鼓起勇气向江户川先生道谢呢,也被好好鼓励了。”合川仍盯着照片上的人,眸光悠远迷离,似乎透过照片看到了远途:“抱歉呐,过了这么久才……我只是不想再留在原地了。”

“大家都这么努力。”

“就连我一直憧憬的江户川先生那样熠熠生辉的人,目光所及也是更遥远的前方。”

“那是我永远也不能企及的高度,也无法如你般毫无迟疑地勇往直前。”

“但是!再不努力去跨越现在,就只会离你与先生越来越远吧。”

“那个一直沉溺于过去,不敢面对现实的自己——真是没用至极。”

“花梨的话,也是这么认为的对吗?”


说到这里,合川仿佛又窥见长久以来桎梏她不得挣脱的妄想梦魇。

少女依旧是那天的白衫黑裙的国中制服,领口的红色领结分外明显。

这一次,她没有如同她记忆中那样总是鲜活而生机勃勃,就连笑容也不同以往般灿烂夺目,活力十足。

她只是唇角微勾,仿佛如释重负般安静地笑着,做着最后的告别。

合川静静地与之对视,她不急不缓,一字一句清晰地诉说着一直积压于心无法宣泄的言语。

“那天,我想要诉说的对象……是你。”

“那天,我想要告诉你——”

“一直以来,谢谢你的陪伴。”


梦中的少女,消失了。

合川眨了眨眼,仍旧身处墓园之中墓碑之前。

她笑意依稀如昨,带着丝怯意与羞涩之色,状似无奈地抱怨了句,一如以往:“真是的,让我把话说完嘛。”

合川眼眶发热,但她咬着牙,依旧坚持着说出自己的想法,哪怕再也没有了好友在旁的鼓励:“我呀,想带着花梨的那份,一起走向全新的明天,然后成为更好的自己。”

“花梨你会为我加油的,对吧!”

她专注地盯着照片上的人,一字一顿地说出深深地铭刻于心间的话语——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一直都是。”


“……”

”对不起。”眼眶发热,合川一手捂眼,却无法阻挡泪水顺着指缝间流淌而下,无尽的悔恨也随同泪水一并宣泄而出:“对不起,花梨,对不起。”

“如果那时我拉住你的手就好了,如果那时我不迟疑地追上去就好了,如果那时我没因信任你就选择了回家就好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为什么那时没有阻止你!为什么那时没有更勇敢点呢……”


“花梨……对不起。”


.

身披黑色大衣一身黑西装的男人静静地望向远处跪倒在墓前难以抑制般失声痛哭着的少女。

耳边传来的是国木田愤怒的喝斥,假如太宰真在他面前的话,或许下一秒他就要动手谋杀同僚了。

“哇!国木田君你超——烦!怎么总这么啰嗦!简直就像是……诶?你进入更年期了吗?等等等等国木田君你终于进入更年期了诶!恭喜你恭喜你!”

“混蛋太宰你快给我入水……嘟嘟嘟……”

太宰果断挂断,接着熟门熟路地打开短信界面:哇啊国木田君你刚刚声音好大好可怕哦,我一不小心就把你电话挂了呢。

发送成功。

对太宰来说,如何惹怒自己搭档来寻开心这一每日日常,简直是驾轻就熟——即使他不在侦探社也一样。


太宰抬手,不适地摸了摸右眼缠绕的绷带。他现在还身着的是港黑时期一贯装束,明明嘴角弧度不曾变过,但青年的他却已不复当初的少年心绪。

随后他右手上移,随意而自然地拍了拍后脑,语气轻快地道:“啊呀,接下来,就是我的战斗了。”

转身,太宰半垂眼脸掩去眸中的情绪,向外行去的步伐不急不缓,声线一如往常般带着漫不经心意味:

“大家真的很努力呢。”


“这样的话……唔,决定了!如果我输了就顺水漂回去好了!这次,超烦人的国木田君总不会又来下游捞我了吧,但敦君知道了的话……呜哇,这可怎么办才好呢……”

太宰的表情一会激动一会悲伤,对着只有死者存在的世界,独自一人在自言自语。


“啊,月亮出来了呢,已经这么晚了。”远方暗蓝的天空不知何时已经高高挂上了一轮洁白的弯月,日夜交替,日光之橙已然消失不见。


在夜里让女性孤身回家,这种行为可是很危险的。

太宰指尖微动,在还停留在短信处的手机界面上按了几下。

闭园吧,把人安全送到家。


给吉田的短信发送成功后,太宰再度停下了脚步。侧头,远处少女仍旧沉浸在自我世界中一无所知。

他自言自语地喃喃道:“最好的,朋友……吗?”

敛眸。

太宰习惯性地双手插进外衣衣兜,却不料落了空。

啊啊,差点忘了。

这可不是那件沙色风衣呢……织田作的火柴盒也不在这。


他仰头望月,抚上右眼绷带。

真是没想到,多年惯常身着的漆黑西装却不及才四年陪伴的沙色风衣。


“习惯还真是可怕呢……对吧。”


不知不觉间,就习惯了那件风衣——也习惯了你已不在。

世间所有都在推动着我不断向前,你却狡猾地永远停留在四年前的那个黄昏。

呵,被留在原地的人,是谁呢?


“笨蛋。”低低的叹息无人听闻。


太宰双手随意垂落身侧,步行速度依旧不急不缓,与往日无太大差别。他就以这样一副悠哉模样,缓缓步行在一大片墓地之中,那恣意悠然的姿态仿若踏青郊游般。

抚过面颊的微风中传来他人快步而至的声音。那个人影经过时微颌首示意,随后越过太宰朝着相反方向的少女处行去。


太宰不再回头,他孤身一人向前的黑色身影与身后跪坐着痛哭的少女背影,渐离渐远。

“说起来,明天对手很厉害啊……会有人支持我的吧。”


“……”


“加油呐。”

——来自「亡者」的致意。



fin.


我是真的没想到能写完,一直觉得会坑来着【趴

这算是真正意义上第一篇发在网上的完结文,想过家教想过刀男,没想到会是致乱步的。

谢谢阿乐提供的合川人设,谢谢泠sama毫不介意ooc为我拉回人物崩设,还有阿烛给予的意见!谢谢。

一开始只是想告诉乱步三句话才动笔的【七夕贺文拖到现在】合川晴子也是以乱步厨化身为初意,后面却为太宰而立体化以至于喧宾夺主。

对不起!乱步QAQ

这次伏笔埋超多,但不能一一揭露,只能靠想象,人物方面也有ooc,十分抱歉,是我的笔力不足。

欢迎大大们指教!


最后再次表白乱步!

你永远是我心目中最棒的世界第一名侦探——江户川乱步!

我带你回家,乱步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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